【鲨博】巴洛克,睡美人与珍奇屋、
锉凿挥舞,金灿的夕阳余晖跳跃在正无比虔诚地以谙练纯熟的手法重赋手中暴龙头骨化石以崭新定义的睡美人肩头,将墨蓝帽顶的珊瑚装饰与白银般的绵长秀发映得晶莹剔透。
——如此恢宏灿烂的图景似乎与少女身处的这座因充斥着另个世界混淆着时空边界的沙漏时钟,千奇百怪的玻璃嚣皿,畸变的异兽标本,写实到沁染着诡谲的东西人偶,以及铠甲刀剑、光学棱镜和异域乐器的流蜃溢影而略显晦暗的微型「Kunst und Wunderkammern(艺术与奇珍之屋)」有些不相对称。
不过,就个人而言,这些琳琅的珍奇中最为夺目的,还是于爱人姣妙玉枝中诞出的精致雕刻。而另外只由自己一人所深知的是,那具阿戈尔猎人服束裹下的温软肉体,亦着实是一次又一次撩惹逗诱此刻正隐匿于百叶窗下暗影中为美人鱼悉心挑选着赤红琥珀的恶魔的、潜藏于古典主义自律王国中的真正毒素
——以轻薄润滑丝织物形影不离般裹覆着的惹人歆羡的美腿不时施逞自不必说,那刻意蜕去了猎人服作为掩护的X型系带的半掩丰腴更是在一片辉煌中闪烁着曼陀罗的花香。
一边用笔刷轻拂去手中琥珀表面的泥灰与尘埃,显露出定格其中的小虫不朽形体,一边观赏头骨化石在劳伦缇娜修长十指间上下翻飞的琦丽图景,脑海中不禁浮现出另世的欧罗巴于中世盛行过的「死亡之舞」
——这种与魅诱骷髅共舞的躁动与更久远罗马时代快乐主义的亡灵圆舞有着异曲同工之妙,那时死亡艺术的主题还是「谨记生命」而非注有浓重禁欲色彩的「Memento mori (铭记死亡)」。恰如身边蜕下了从前似茧般的黑色修女服,展露出无瑕胴体本色的银蝶——翩然飞舞着的劳伦缇娜以久违的调皮与娇媚钻进我的怀抱,实是在用无比的自傲与欢愉反复撩逗着与自己契约的恶魔的心弦。
将于双侧眼眸处把持着的两块浑圆琥珀彼此贴近,使睡美人于此其中映射的两片倒影合为一体。
“恩~~~~”
耳畔传来一声少女慵懒而绵长的轻叹。
“博士又在想坏坏的事情呢~”
摆了摆手中赤红的琥珀,给雕刻家献上结出兰因絮果前的最后一道佐料。
——不偏不倚,刚好能卡补住头骨空洞的眼窝正中。
“天蓝和紫粉,冲突中确乎是透露着一种悦动的美。所以,博士现在可以再跟我讲讲那片恶魔之地的故事么?”
简明扼要地点评了爱人选择的配色,用纤长的十指架起皎皛的面庞,半眯的鲜艳红玉透过微垂的长睫投来殷切的期待。
眼见递出的兑现券如此迅捷地在小小雕刻家手中化为实在,看来终是不得再敷衍好奇的美人鱼了。
“三千年互相争而食之的漫长时光,想必讲起来定会使某位小睡美人提前遁入梦乡的。那么,还是让我们从劳伦缇娜热衷的、属于另外一个世界的艺术开始吧。”
从阴翳中起身,轻步至银发少女的身后,于眩目的储物柜顶端取下涂饰着斑斓彩绘的一枚套娃,对侧目投来新奇神色的睡美人摇了摇。
“一个在那个世界也不容易令大众接受的观点是,艺术源于巫术。”
“嗯哼?”
“不过,也许稍稍置换下命题中的措词,问题便迎刃而解了。那便是巫术与艺术共同的母体——「想象」。”
旋开手中的娃娃,将下层稍小些色彩迥异的套娃从中取出。
“而再往下溯源的话,就有可能打开「恐惧」的大门了——人们蹒跚学步前最元始的记忆——恐惧滋生想象,而在幻想中又孕育着好奇的胚胎,并最终诞下名为行动的艺术,大抵如此。也许我们从那个世界同样直接诞生于原始巫术与故事的恶魔肖像艺术的变迁中略知一二。”
继续旋开层层嵌套的七彩玩偶——当然没有狰狞的骷髅亡灵或半兽人魔物从中逸出,吹响恐惧的警笛。如此狭小的空间,怎能容得下这样庞然大物呢——嘿,还真不能妄下定论。毕竟那些属于另个世界湮没于黄沙中的神秘传说以及流行于赛博网路上的纷杂怪谈,总是透露出一丝不安的气息——此刻在做的,正是将那些悠久故事对身侧溢满期待神色的美人鱼娓娓道来...
“...我们姑且可以妄自揣度下,从远古时代自然暴力幻化神明,到寰球各地的传说故事中半人半兽的奇异生物,再到稍晚些异域神话中的衮衮诸神,这些在那个世界古早岁月里纷杂迭至的偶像,大概才是恶魔肖像的真正起源,至于为人所津津乐道的撒旦路西法,则更要往后稍些。”
“记得博士曾经提到过,那个世界「圣教谱系」中的恶魔形象,亦即这几种的杂糅体昵。”
“是的。而且在最早期恶魔艺术中,尚末被剥去神明光环的恶魔们,多是以美丽的少年少女甚至径直以天使或基督的形象示众的。不过这一切都在「公元1000年的恐怖」中,经历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1000」么?对于尚处蒙昧时代的陆上人来说,这个数字想必大有文章可做吧。”
“不仅是数学意义上的终结,在古老的「千年王国论」中,公元1000年也是世界终结之年——当然世界末日并未如期而至。不过这个时代确是充斥着天文地理的异变、饥馑、瘟疫、战争、屠杀和人相食的惨剧——似乎和我们现在身处的这个混乱舞台差不多呢。在集体恐惧的支配下,恶魔也完成了形象变幻——为了激唤挣扎求生的欲望,自然要让恶魔们披上更具威胁与妖艳的霓裳。”
“简直如同群体性被害妄想嘛。”
“总而言之,在时代心理的痉挛中,恶魔的肖像画确实是愈发恐怖丑恶起来了。而且,对于稳固信仰的统治,恐惧本身也是不可多得的利器。恶魔终是被想象力与神学联手送上了黑暗之王的宝座,彻底沦为半人半兽的杂交生物——确实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半牛人首门神与胡狼头的冥神等等这些遥远基因。不过不似先祖们的众望所归,这时的恶魔族群终于被集体流放到恶的地狱了。 ”
“不过,想象力嘛,从来都是容易跨越边界的东西呢。”
身边的银发少女俯下身躯,在滑落下的银色发丝的掩映中,伏案投来娇慵而婉转的目光。
“没错。以播洒恐惧的精神秩序为目的而大兴土木的的恶魔艺术,其最终结果当然是适得其反——毕竟那些对于秽迹的逼真雕塑,本身就暗藏着属于圣职者饱受压抑的欲望。而且,总是有无畏的勇士,唔...换个恰合时宜的说法,「魔道先达」,试图去挑逗恐惧本身呢。”
向旁边的小美人鱼挑了挑眉,心领神会的劳伦缇娜也报以狡黠的坏笑,暴露出锐利而脩洁的鲨鱼齿历历在目。
“总之,在千年恐怖的五六百年之后,随着想象力在艺术创作中的决堤,恶魔重新走向了人格化。接踵而至的便是逆行宇宙幻想的蔚然成风与大变革的年代。不过这就是另外的故事了。”
“在这之后,恶魔终于成为了寓言般的存在?”
“毕竟恶魔艺术的存在,自始自终就是在描绘属于人类所不敢对视的「第二自我」。就艺术本身而言,无论创作者的意图谓何,恶魔幻影之中确乎是暗藏着突破秩序条框的破坏因子——若是让我们稍微前进一步,「人即恶魔」这种邪道议题便已近在咫尺了。”
捋了捋睡美人摊在手边的秀发,半开玩笑般地笑道,“不过,我想这种在那边也是唾沫横飞近千年的冗长且乏昧的争论,劳伦缇娜大概是不会感兴趣的吧。”
“嗯呐,多么自私且残忍的恶魔呀,贪恋恐惧的同时,还要将恐怖投射进自己的作品。”
“猎人们战斗的对象嘛。就台本创作而言,对于那些属于大工厂时代恐惧的肉块无休止的附会滥觞,我个人是深表怀疑的。”
无奈地耸耸了肩。
“我更关心的是,某只小美人鱼呀,明明比身边的恶魔还要贪婪呢。对不对,我永远填不饱的小魅魔~”
伸手突袭劳伦缇娜那方惹人怜爱的脸蛋——没时间品味少女润滑肌肤传达的美妙触感,便迅速地撤回。
——不出所料,尖利的鲨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着片刻前恋人手指停留的位置猛扑过来。
“嘎噔”
——看来距离指骨一分为二的体验尚有一步之遥。
“嘻嘻~博士反应很迅速呢。不过,连自己麾下心心念念的小恶魔正常需求都不能满足的话,那只能是魔王的失职哦。”
“我看,这需求指标的修订权,定是牢牢掌握在那只小恶魔自己手中吧?”
又是一抹狡佻而妩媚的笑容。
“不过,若是说恐惧是滋生艺术的土壤,那么博士的恐惧又是什么呢?”
少女将温热的躯体整个靠拢过来,娇俏的面庞攀上恋人的肩头。
“也很想知道劳伦缇娜的呢。”
四目相对的片刻沉默之后,不约而同地响起了两声轻笑。
“什么嘛,博士这不是心知肚明嘛。”吐了吐粉嫩的灿舌,用略带嗔责的音律继续了话题。“与其害怕潜心雕刻的美人鱼从博士指间流走,我更担心某只穿行过数不清世界的恶魔会不会有天突然消失呢~”
眼见深海猎人以擅长的主动出击占据了绝对上风,正欲对爱人的发问作出反击的答辩,谁知唇齿已被一团似火的柔暖紧紧制住——亦随之环紧了睡美人婀娜的娇妍——彼此热烈深吻,忘情摩挲过后,又恋恋不舍地分离开来
“看来,我们又把艺术溯源回生活了呢。”
劳伦缇娜喜笑盈盈的赤色双瞳仍是洋溢着如丝般的不住缠绵。
“啊啊,似乎是这样的。”
“——不过并不奇怪。因为和劳伦缇娜的生活,或许本就是幻想与现实共同交媾诞出的杰作。”旋开最后一层如番豆般大小的套娃,将其中暗藏着的歪曲瑰铄用镊子小心翼翼地取出,夹放到美人鱼的手心。“说到幻想与艺术的话,我个人还是钟情于巴洛克的 ——「barroco」。在那个世界的伊比利亚语中有不规则的扭曲珍珠之意。后来成为一种艺术风尚的代名词。”
“博士似乎说起过,这间办公室就是模仿巴洛克时代风靡的珍奇屋形式打点的。自由奔放到近乎怪诞扭曲,我想这大概是这颗濡染着想象力的珍珠中所囊括的寰宇?确实呢,运动的艺术是不应该被具象出的节制条框束缚住手脚的。就像每当试图用种种矛盾的既成标准去界定美之后,回首看来其结果每每都是如此的滑稽可笑——依我看,这颗珍珠就蕴藏着一种不平衡的激越美,博士。”
“切中要害的分析,劳伦缇娜。用只言片语简单评判既激情到倒错,又纳有知性与冷峻的巴洛克宇宙,实在是天方夜谭。不过,以想象力与好奇心的旗帜打碎陈构,把科学、艺术和魔法统统融为一体,在收藏室的一隅用奇珍异物构建起「世界」的缩影,并希冀于此探寻万物奥秘与知识疆界,确实是在那个时代的妖异博物馆中无时无刻不在发生的事情。”
“将世界的整体玩弄于股掌之间,也真是奇妙呢。”
美人鱼用纤妙的姆指和食指轻轻夹起琦丽的珍珠,放在清澈的赤眸前细细端详,芊长美甲折射出的湛蓝光泽浸润其上,使本就夺目的barroco更显绚烂多彩——睡美人的瞳孔中定然映出了一个崭新的小宇宙。
“就像属于愚者的0号塔罗,又好似不知怠倦游乐与旅行着的孩童——我想我似乎在人群中看到了某只小美人鱼的身影。”
“所以,结伴同行的邀请函,还请博士收好哦。”
调皮的鲨鱼用臂肘戳了戳身侧的爱人,锦粲如花。
“那是必然。”
“记得鲨鲨曾经说过,艺术亦即技术——在另个世界,艺术与技术这两个词汇确是同出一源的——「tekhne」。与艺术媾和的技术在将人类从自满解放出的同时,也为人类挑战神明提供了武器,这自然亦冲击着艺术本身。”
“就瓦解为艺术所刻意捏造的条约这一角度,我是对此深表赞同的。”
“而巴洛克在欺瞒神明的技术方面最得意杰作之一——自然亦是不为「正统艺术」所容的奇技淫巧——个人认为,自非人偶莫属。”
“艺术分「正统」么,实在有些好笑呢。对不对,博士?”一边嘲弄着陆上人的局促拘谨,一边环首办公桌另端残肢断臂的一片狼藉,“博士似乎也非常热衷于这些人形。”
“那个呀。是球关节人偶,「Ball—jointed Doll」。这种人形在那个世界崛起的时代相对而言已经稍晚些了。”
对身边的爱人旋摆起自己竖立着的两只手掌,
“而且不似劳伦缇娜对石料的千捶百练,在我这里已经是极尽投机取巧了——例如,塑造关节窝的方式,仅仅只是对连接处石塑黏土随笔般的雕刻加套使保鲜膜的关节球对基座的用力旋捣罢了。”
话虽如此轻松,但每一件球关节人偶的制作都绝非易事。到目前为止个人踉跄完成尚属中意的两件BJD也只有手边稍小些的单关节少女人形以及劳伦缇娜身边那件更大些的双关节人偶了。除此之外所得的便是此时此刻桌面上密布着的切割泡沫内芯纷飞出的粉屑、交错纵横的残肢和破损不堪或面目模糊的头颅,以及与皮筋彼此盘虬翘曲到再也分不清是S钩、拉筋杆抑或是臂膀筋骨的重重铁丝。
——哦对,还有少数几件四肢古怪的残次品,这便是在调皮的小美人鱼刻意的作弄中没能来得及标注好肢体名号所结下的果实——这些后来都被鲨鱼收入囊中,每每在向阿戈尔众人面前展示博士「独特技艺」意味深长的追捧中,对身边的爱人露出计划得逞后的霁颜讪笑。对自己而言,愈是这般顽皮的拨弄,就愈是欲图攥紧劳伦缇娜的娇靥婑妩——这更是唯属二人间心有灵犀般的默契与求仁得仁。
重又起身,从身后的一扇储物柜中取出系着暗红色绸缎的檀木盒——轻轻解开封印,将其中珍藏着的另具无比艳丽奇诡的人形献入睡美人的手中。
“「Francine」,相传是某位哲学家按照自己逝去的女儿制作的自动人偶。”
用十点黛蓝轻抚手中的人形,想必冰雪聪明如劳伦缇娜,只一触便识得这完全手工制作的巧夺天工。
“自动人偶的话,就不简单了。她的骨肉是以齿轮等机械零件构造出的复杂精密系统——真是不得了啊,在那个时代倾注如此之多的奇思妙想与心力交竭,竟然只是为了吓唬人的游戏。”
鲨鱼的目光已被手中玄妙的杰作深深吸引住——劳伦缇娜不知多少次戏谑过陆上的「原始」,但就艺术本身而言,静静流淌而去的往昔岁月,不正是属于她的珍奇屋么——这亦是为小美人鱼自己所深知的。
“一场...纯粹的游戏?”
“对,一场纯粹的游戏。不仅要令观众大吃一惊,更要让神明感到惊恐——因此那些属于奇巧与异色的艺术家们,本身就有自发远离艺术王国的意想,也说不定。不过传说归传说,鲨鲨手中的这个人偶,不过是对弗朗辛的臆想品罢了。”
“毕竟是故事创作嘛,适当的留白也是着妙... 哎——”
美人鱼捧持着的娃娃瞳仁忽地上翻,显露出时钟样式的图景,绣口微张,在诡谲的笑容中吐露出属于悠远岁月的咏怀曲。
看到古灵精怪的劳伦缇娜亦遭陆上奇技淫巧滑铁卢的珍贵场景,心中不禁泛起一阵窃笑。
“唔呐晤呐。戏弄神的欺瞒游戏以及游戏中对神的捉弄与欺瞒——确实是精妙的双重赌局与挑衅。”
“创造出似人却非人的事物——这是逾越雷池前的最后舞步。甚至那个时代的炼金术士直接选择僭越神的权力,在烧杯与曲颈瓶中创造生命...话说回来,捉弄「神」这种事情,我看某只小鲨鱼确是非常擅长哦。”
“不仅窃习神的创造生命之能,更要极尽所能地挑弄神的底线,在世界的中央打造一个新世界——博士似乎更加胆大妄为呢。”
“一同架构「barroco」的,可不单单只有我孤家寡人一个哟——”
——回敬深爱的睡美人以更加热烈的吻,劳伦缇娜亦报以少女的火热,在机关人形悠缓的歌声中,彼此沉醉,不得自拔...
扭转庞杂的玻璃仪器的大小机关,鲜红的琼浆于下方的漏斗状龙头处潺潺涌出,直至填满手中萨卡特维洛风情的牛角杯。
“每当说起这些在妖异宫中斗胆的僭踰,就不得不提一下当时的那座人偶之都——来自玩偶王国的邀约,不知我们的雕刻家要不要来品鉴下呢。”
“乐意之至,博士。”
银发少女用双手轻盈捧过炫目的牛角杯,樱口微呷。
“恩~口感很醇浓呢。”
“Svatovavřinecké,圣劳伦斯,那个世界现今的人偶之国种植面积最大的红葡萄,同时也是一位殉道圣者的名讳。「Laurentius」,「Laurentina」。和鲨鲨的名字有些相似呢。”
也用配对的牛角杯盛盈满杯美酒,微微品舐时至今日木偶之都仍静谧流淌着的香浓。
“那时的人偶之都大概就像劳伦缇娜杯中的Svatovavřinecké般,大街小巷汇聚了来自四面八方三教九流的旅行者,鱼龙混杂的魔法师、预言家、咒术师、占星术士与炼金术师自不在话下,除此之外,还有欲与天工试比高的奇工巧匠:自成一系的雕刻工、版画家、人偶师与钟表匠——当然瞒天过海的江洋大盗与冒险客之流,亦忝列其中。”
“好一幅百鬼夜行的奇景。简直如同深海教会在格兰法洛——哦,忘了那帮可怜的杂碎又没有心,论有趣程度肯定是比不过这些方家们。”
刮了刮热衷于毒舌式吐槽的小睡美人的秀頞,继续将故事娓娓而谈。
“——而在深宫中的妖异屋里,疯皇帝在和超现实另一位大祖师以及他们身边数不清的艺术家,炼金术士,医药师,神秘学专家和神学家,历史学家和考古学家,数学家和天文学家等等等等,玩弄着自动人偶,微缩园林,天文仪器,点石炼金和「Anamorphosis」正起劲。街头巷尾流传着皇帝与恶魔交易的传说与异域方士的魔像阴影,然而在那幽深城堡令人眩目的怪奇们,真正碰撞出的却是科学黎明的火花——不似这间办公室,老皇帝的珍奇屋那是真正令人瞠目结舌的堂皇。”
“在游戏中探寻出哲人之石了么,着实应该感叹下恶魔们瞒天过海之能事。不过皇帝的妖异宫后来怎样了呢,博士?”
“身处战火始燃之地被砸毁、焚烧以及洗窃一空——这是把老皇帝膑天后的指针续拨30年后发生的事情。”
将贪杯的美人鱼递来的牛角再度敬满,摆了摆手。
“800万亡灵,更是三十年以主为名的兵燹所付出的代价。不过,在对皇帝遗珍的洗掠后,北国的大军在最后一刻却终未能攻克为军民所坚强守护着的人偶之都——这便是珍奇屋与三十载乱战共享的闭幕式:
「Unconquered city on vltava\\u0027s shore
Start of the conflict and end of the war
It\\u0027s protected by it\\u0027s people.」
“起源亦终结,失却了珍宝,但黎民既存——简直是有如寓言般的终幕。800万...不该仅仅只是个冷酷无情的整体数字,多少真正活泼的生灵,就这么弹指间消失掉了。”
“是啊,「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不过,在路边烁动磷光下堆砌的,往往都会是绝对多数的无名骸骨。毕竟乌克巴尔太遥远,德拉科尼亚却总在趋近——或许,在下次的故事中,我们可以再把皇帝诞辰回拨三十年,去看看那位「bloodthirsty prophet」与另外一场远行。”
“博士果然还是不甘心让barroco拘促一隅呢。就像,这颗珍珠曾在那个世界名为超现实的火焰中复苏那般?这样想来,博士自己也很像只「Chimera」哦。”
“呼哈——不似亲爱的小美人鱼,多头怪物彼此憎恶的脑袋为了各自眼前的花团锦簇,总是向着不同的方向竭力撕扯的——”
将手中的红酒一饮而尽,作为对劳伦缇娜的回应,也摆了摆空空如也的牛角杯。
“不过,尽管扭曲至此,犹然彼此争斗着前仆后继的异兽与恶魔们,为了什么感召而于天堂外的迦南地重塑琥珀宫的夙念,大概是不会变的。”
“所以,那座属于生活的珍奇屋,确实也很想陪博士去看看呢。”
“荣幸至极哦。”
“来舞一曲吧,还请博士揭去石膏和金属丝的面具喔~~”面前俏丽脸颊泛着绯红的睡美人——不知是美酒的作用还是本就属于少女的娇羞——正熟稔地蜕下束裹自己曼妙躯体的猎人服,未几将整具胴体如出水芙蓉般一览无余地展露了出来。
——轻轻携起爱人的手掌,覆于自己右侧跌宕的饱满腴肉之上。
轻车熟路地夹揉起劳伦缇娜嫩软的樱蕾,耳畔响起了银铃般的媚笑。
“啊啦啊啦,博士还是如此这般熟练呢~”
肉体的逗惹与言语的撩弄,这是猎人针对恋人的连环索套,就二人而言更是交合彼此心意前必不可少的前戏。
物欲,肉欲,与爱欲,也许本就是三位一体——与劳伦缇娜共同以行动编织的爱中,无需纠结于任何的文字游戏。
将睡美人无瑕的胴体轻轻置于柔软的沙发之上,从柔顺绵长的秀发,到娟秀卷翘的长睫;从秀颀销魂的白皙玉颈,到弹滑软糯的挺翘双峰;从丰彤娇艳的诱人蓓蕾,到婀娜可餐的盈盈柳腰;从肤如凝脂的修长美腿,再到玲珑玉足顶端正俏皮蹈舞着的十颗湛蓝圆润的珍珠,以及潜藏于花唇中的羞赧苞蕊...轻轻抚过劳伦缇娜诱人肉体的每一寸雪肤玉肌——着实是完美的肉体。丝毫不逊于另个世界那属于久远时代的阿佛洛狄忒的健美体魄,更是座仅为自己爱人尽敞风扉的瞿目珍奇屋。
不过,为劳伦缇娜和我所深知的是,与维纳斯可将自己的身躯化为不朽的雕塑不同,纵然深海的再生力与恋人的悉心照料可以磨平肌体之上的伤痕,但身体机能的流失却实难挽回,小美人鱼的愈发嗜睡也许是最明显的表象之一——纵然其中有部分是少女用刻意混淆来安抚爱人的善意谎言,但含混的呓语却吐露了一切——终是想方设法意欲逐渐减少一直作为队伍核心肱骨的鲨鱼在高烈度一线战场上出现的身影。想必劳伦缇娜「睡美人」的称号,也是在这之后传遍罗德岛的吧。
「潜心雕琢和博士的生话,倒也不坏呢」不过美人鱼的抚慰却总是令自己更加心痛——劳伦缇娜的洒脱不羁背后,是对自己深爱着的熟稔于种种「邪门外道」的博士绞尽脑汁也要共同开辟前路的笃定。这自然亦是我驻足在这片土地上的唯一信仰。每每思及于此,终是抖擞了精神...
“博士又在怜香惜玉?真是的,明明是博士最喜欢的乖乖修女式呢。”
“不过,那时仅有的几次主导都是劳伦缇娜吧?”
“呼呼,让贪婪的恶魔压抑自己的欲望,果然是件很痛苦的事情么。”
艳然嬉笑着的少女明眸中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凄然。
睡美人的纤纤软玉攀上了我的面颊,湛蓝的美甲划过因操劳案犊而落下的浓重睑黡,轻轻拂顺了眉头处凌乱的发丝,泛起无奈的脉脉睫眸加之小美人鱼永远挂在樱唇边的羡人微笑,使眼前完全袒露着丰容盛鬋的少女更显悲悯动人。
“所以我亲爱的博士,此刻还请让我们尽情享受吧 ——要把三年中遗缺的barroco,全部用行动弥补回来哦...”
——正如鲨鲨的嗔笑,整整三年的踌躇即使对任何一对普通的阿戈尔情侣而言,都堪称痛楚的磨难。本就笃信行动哲学的小睡美人自然亦是如斯。不过在劳伦缇娜的心中,直截了当到堂而皇之竭力鼓吹属于遥远时代的肉体美学与肌肤欲爱的博士,竟也能按捺住纷乱的欲念,实在是难解的谜题——这一点反而令她对恋人时常流露出属于少女的嗔怪与不满。这当然也是自己亏欠鲨鱼的Bernstein——对病患的侧隐这种回答着实难令劳伦缇娜满意,「不令那些残损的肉块碎若齑粉不罢休的,不也是博士哦」。实在难说如今这般难解难分的纠缠究竟是不是对迷失于时光断层中的爱的变本加厉,就二人而言,更是彼此殚精竭虑维持着未竟的议题。
在再难掩饰的渴望中使任美人鱼的蜜穴将自己粗茁的长锏吞没至底,感受着来自迅速包绕过来的层叠密肉的绞榨吸吮,无论何时睡美人的甬道都是如此的密致非常
——很快伊始的节律便不出所料地被鲨鱼忘情的摇摆撩乱了。在被爱欲火焰点燃的暧昧空气中,傲人乳峰处于爱人指间恣肆涌动着的雪白腴肌以及下体腔道内同样随抽送不竭蠕涌的嫩密褶肉共同传达而来的酣漓快感,一次又一次在仍在泛滥的酒香中紧紧裹覆住属于劳伦缇娜那娇娆肉体的遗钿坠舄——单单欣赏睡美人目怡神醉的俏丽脸庞,便可略知一二。
不失时机地紧紧揪捏住那两颗饱满的蓓蕾,身处爱潮包裹中的鲨鱼愈是不住跌宕,来自乳首处越趋激荡的快意便愈会源源不断毖涌进脑海——而自己亦同样尽享着劳伦缇娜似水般弹糯柔滑的腴沃乳肉在十指间纵逞涌溢的妙不可言与心醉神迷。
毫无疑问,眼前这具为睡美人与自己共享的美妙肉体,正是此时此刻这座妖异博物馆中最为璀璨夺目的珍宝。
“唔,哈❤️~没错,没错博士,就像这样...彼此尽情雕琢吧——”
“雕刻家雕琢说书人的台本,评话客勾勒雕塑家的匠心?”
“其实,也许不需要这么复杂的譬喻来附会哟。毕竟...如若按这个思路看的话,和博士共同的着作,只可能有一个称谓呢。”
“其名为爱的欲望,对吧。”
“嗯哼。”
“不过,自私的恶魔可不会轻易让这场旅途划上句点的。”
“自然。想必翻涌的欲流也不可能如此容易就干涸掉的呢...所以,就此刻而言嘛,博士还是要竭尽全力,喂饱怀中的小魅魔哦❤️”
话峰一转,睡美人如丝般绵转的目光中溢出不住娇妩。樱口微吐,送出团团温热氤氲。
又将蛊媚腻滑的艳窕肉体更紧贴一步——能清楚地感受到爱人两方俏丽丰腴下因欲求未满而迫切蹈跃的心跳。而那对赤红的清澈美眸更自不必说,少女热烈的柔情正于似火的红瞳中熊熊燃烧——果然尚远不及填饱小魅魔的程度,明明自己下身蜜穴还正源源不断汨溢着相交织的两股爱流呢。不禁又一次稍稍清点了下最近一周来的交欢频数。尽管如斯此时此刻脑海中也只有继续娇纵怀中爱人唯一一个念头,毕竟和鲨鲨共同书写的爱,从相逢的那天起就是为两人心照不宣的破釜沉舟。
“一如既往的奉陪到底,我亲爱的劳伦缇娜——”
彼此交换了体位。
欲罢不得地揉捻揪弄着劳伦缇娜右峰峰顶那颗丰嫩诱人的乳头,在美人鱼因目睹爱人对自己的艳蘂如此贪恋的情景,而传达出阵阵悦耳娇笑的媚诱与渴望中,两条修长的美腿已然如羽般轻轻落在双侧的肩头。
将两只葱芊软玉攀上正纵情把揉自己皓丽酥乳的恋人双手,耳畔传来劳伦缇娜柔媚绵转的音符。
“主持第二回合的宝贵机会,博士可要好好握紧哟❤️~”
作为对鲨鱼的回应,陡然增大了对指间饱满乳肉的揉擩速力,直使平日雅致大方的劳伦缇娜亦尽情绽出浸透着爱欲与肉体欢愉的绵连媚叫倾诱。注视着那洋溢着千娇百媚的半饧赤玉,轻托少女身下的珠圆玉润,又一次投入紧致甬道内重峦般的蜜肉怀抱,在褶肉不住的咂吮中与暗藏其中的敏感点位亲密接触,再次激起睡美人的高潮迭起。
“呵~呼~呼哈❤️,嘻嘻嘻~哈哈呵哈~呼啊~啊、啊啊啊❤️~~”
于蕊心同样贪婪的呿吸之中伴随酣肆而剧烈的搅动与抽插,重将不绝的滚热爱流奔涌进鲨鲨窍妙肉体深处的两处密庭,尽情歆享膺属劳伦缇娜的那座纷嬉靡丽的妖异宫,纵任身下的睡美人绽出嘹亮歌喉的骋肆...
——让两具互相袒裸的肉体在爱与生活的激流中彼此触碰,撩弄,紧紧纠缠,在同于天堂外追寻与创造应许之地的誓言中互相渴求,使爱与心冲破藩篱,一次又一次镌下属于深恋的二人共同的铭痕,交融合一——
这是独属二人的愚人行——就算是历时三年的此时此刻,也不过仅仅只是个开始。
不过今晚,对于与恋人一同徜徉于爱河中的睡美人而言,注定又是一个不眠夜。
【END】
最后贴点和鲨鲨相谈的「故事总目」*^_^*
【Kunst und Wunderkammern/Wunderkammern/奇珍屋/妖异宫】文艺复兴后期及巴洛克时期(15到18世纪间)欧洲收藏家用于陈列自己收藏的稀奇物件和珍贵文物的房间,亦是博物馆的前身。
【半牛人首门神与胡狼头的冥神】出自亚述文化的拉玛苏和舍杜(司掌守护寺庙或宫殿)以及出自埃及文化的阿努比斯(司掌接引亡灵与亡者审判、制作木乃伊等,在古埃及历史上一些地方崇拜中亦有承担冥界主神之责)。
【「Francine」,相传是某位哲学家按照自己逝去的女儿制作的自动人偶】引自笛卡尔为自己逝去的女儿(Franc(Francine Descarte,中译有弗朗辛、范海辛等等)制作自动人偶这一传说。
【萨卡特维洛风情的牛角杯】萨卡特维洛为格鲁吉亚当地语言的音译(「საქართველო」、「Sakartvelo」)而牛角杯作为格鲁吉亚最标志性的喝葡萄酒特色器皿,历史极为悠久。
【人偶之国-玩偶之都、Svatovavřinecké】
现在的捷克首都布拉格。Svatovavřinecké,捷克语圣劳伦斯。当前捷克种植范围最大的红葡萄,普遍名称是「Saint Laurent」传播路径经现今多个欧洲国家的杂交品种,因此具体发源处仍在争议中。其名称来源为基督教圣人之一的圣劳伦斯。
圣劳伦斯(圣洛伦佐/圣老楞佐,拉丁文「Laurentius」,英文「Saint Lawrence」,225.12.31~ 258.8.10),是早期罗马教会教宗西斯笃二世在位期间七位执事之一,负责管理教会的财产,并用以周济穷人。258年在针对基督徒的迫害中受火刑殉道。
一个很有趣的情况是关于鲨鲨本名劳伦缇娜的。虽然现在貌似普遍解释是将「Laurentina」溯源回拉丁语的月桂(laurus),不过「Laurentina」的男性形式「Laurentinus」的直接词源正是「Laurentius」。而鲨鲨在深海教会的的遭遇以及性格(乐意于协助陆地伙伴以及对阿戈尔的自傲→圣劳伦斯临刑前将教会财富分给穷苦百姓后宣称穷人才是教会的财富,并对总督嘲讽「教会真正富有,甚至比你的皇帝还要富足得多」的传说)也很容易与这位圣徒联系起来。
【疯子皇帝和超现实的另位大祖师】鲁道夫二世与阿尔钦博托
鲁道夫二世(「Rudolf II」,1552.7.18~1612.1.20)哈布斯堡王朝的神圣罗马帝国皇帝。一位狂热的艺术爱好者与收藏家,同时也喜好神秘艺术文化。
朱塞佩·阿尔钦博托(意大利文「Giuseppe Arcimboldo」,1527~1593.7.11)意大利文艺复兴后期巴洛克时代初期著名肖像画家,作品特点是用水果、蔬菜、花、书、鱼等各种物体来堆砌成人物的肖像。同时亦善人偶制作、机械与设计艺术。
【Anamorphosis】歪像/歪像画/歪像描法。
歪像艺术(Anamorphosis)是一种扭曲的投影或透视,要求观看者使用特殊设备(例如曲面镜等光学系统)或占据特定的有利位置(或两者同时)来重建图像。艺术家们用巧妙的方式来掩饰画中的信息,同时向知识丰富的观众展现出一幅不失真的图像。这个词来源于希腊语「anamorphoein」。
【异域方士的魔像阴影】指当时布拉格的犹太领袖犹大·罗·本·比撒列为了保护犹太人免遭歧视与迫害而制造泥人魔像的传说。
犹大·罗·本·比撒列(约1512~1526间~1609.9.17),学者、哲学家、犹太神秘主义学者,在布拉格担任过主要拉比(拉比(Rabbi),犹太人中的智者象征、精神领袖、宗教导师阶层)
而泥人魔像,则是犹太民间传说中完全由无生命物质(通常是粘土或泥土)创造出的有生命的人偶。
(手动艾特泥岩)
【三十年以主为名的兵燹、800万亡灵】即三十年战争(德语「Dreißigjähriger Krieg」,1618~1648)由神圣罗马帝国的内战演变而成的一场大规模欧洲战争。欧洲宗教战争的一部分。
800万死亡为较高估计人数,保守估计应不低于300万。
【珍奇屋与三十载乱战共享的闭幕式】指1648年布拉格保卫战。三十年战争的最后一役。瑞典军队洗掠了鲁道夫二世的珍藏,但没有完全攻下由波希米亚军民坚守的布拉格城。
下段的唱词来自Sabaton乐队2012年发行的歌曲「1 6 4 8」。
【那位「bloodthirsty prophet」与另一场远行】
闵采尔与德意志农民战争。托马斯·闵采尔(德语「Thomas Müntzer」,约1489.12~1525.5.27),神学家、传教士、宗教改革者。宗教改革时期激进改革家的代表人物,也是1524~1525年德意志农民战争主要领袖之一。「bloodthirsty prophet」之称出自马丁·路德的「A Terrible History and Judgement of God on Thomas Müntzer (1525)」。
【乌克巴尔与德拉科尼亚】
乌克巴尔,出自豪尔赫·路易斯·博尔赫斯的小说「特隆、乌克巴尔、奥比斯·特蒂乌斯」,是一个神奇的乌托邦般的幻想王国。 特摄作品「超人盖亚」29话「遥远的乌克巴尔」即对其的致意。
德拉科尼亚,词源应为罗马时期伊比利亚半岛北部行省「Hispania Tarraconensis」及其首府「Tarraco」衍生出的「Traconia」一词,有「龙与蛇的边疆之国」之意。「游戏王」系列中的「德拉科尼亚」(ドラコニア/Draconia)卡组原型应该亦来自于此。
【石膏和金属丝的面具】出自米歇尔·福柯的「疯瘨与文明」。原文为: 「要想发现骷髅的笑容,人们只需掀掉某种东西:这种东西既不是美,也不是真,而仅仅是石膏和金属丝做成的面具」
【(巴洛克的)珍珠曾在那个世界名为超现实的火焰中复兴】意即巴洛克的错视风及阿尔钦博托等艺术家对20世纪超现实主义艺术的启蒙。
【Chimera】即奇美拉,希腊神话中拥有狮子的头,山羊的身躯,和一条蟒蛇尾巴的复合怪物。
【Bernstein】德语琥珀。词义有「耀眼的石头」之意。
和鲨鲨关于恶魔艺术的讨论援引了涩泽龙彦《恶魔幻影志》中的分析,如果各位看官感兴趣的话还请左转原著中的深入剥析哦(小众文化警告,坏笑ing)(划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