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要见他。」不管是宇文清岚,还是月冉,她想要知道一个答案。
「不可能,我不会让你去见他!」轩辕刹被栖绯弄得异常烦躁:「你现在,只能呆在这里!只有这里!」他擡起手,将镜子收回,转身就走。
「等等。」
男人怒气冲冲地转过身:「我帮你保住性命已经是仁至义尽,你还想做什麽?」
「你什麽意思?」栖绯听出了他话语中的不对:「你之前不是一直想要杀我麽?爲什麽现在又把我藏在这?」
「想杀你?哈。」他真想要掐死面前的这个女人:「如果我真的想杀你,你早应该死了!」
栖绯越发困惑,轩辕刹说的没错,他的确有很多次杀她的机会,可每次,都不了了之。
「你是不想杀我,还是不能?」
轩辕刹被她的问话弄得心头一滞:「月栖绯,你在得寸进尺,你信不信,我现在把你丢出去,你定会被月冉杀了,屍骨无存,形神俱灭!」
栖绯咬着唇,是呀她都知道,而她现在还能做的事情,就是静静地待在这里,等到那个时候的到来,到时候,也许一切就有了解决的方法和答案。
轩辕刹看着栖绯此刻的摸样,少女眼里含着泪,咬着唇。
他的心跳得很快,那些不该属于他的记忆不停地在脑海中翻滚,想要上前,想要拥抱,想要爱抚和占有,又有一股力量不停地拉扯着他的理智,叫他清醒,应该憎恨,应该杀了面前的人,得到她身上的那块碎片,然後……完成他多年以来的梦想。
两股执念在他的脑海里争斗,让他俊逸的外表有些扭曲,甚至有些狰狞。
是的,他应该听从内心的欲望,将那些不应该属于自己的东西抛诸脑後,然後获得天下间最强大的力量,立于天地的顶端。杀戮的欲望战胜一切,他擡起手,冰锥在手中异常缓慢的成型。
栖绯察觉了他的不对:「轩辕刹,你怎麽了?」
冰锥碎裂,化作片片冰晶,散落消失。
只是一声问候,甚至算不上是关心的问候,就让他心头的那股恨意消退无踪,他勉强挑起嘴角露出了一个非常难看的笑,这就是着了魔麽?他以爲自己做好了准备,可是没想到呀,没想到那个人的执念甚至让他连抵抗的力气都没有。
明明已经散落千年了不是麽?已经快要消失了不是麽?爲什麽就在见到这女人的那一瞬间,他十多年的努力都化爲乌有!
他沮丧地靠在墙壁上,狠狠一拳砸上,发出沉重的闷响。
「你还好麽?」栖绯靠近他。
真是不怕死的女人,轩辕刹有些懊恼地看着栖绯走近,她不怕他,那些男人将她保护的太好了,让她什麽都不知道。
对这个女人而言,加上小的时候,他们也只有几面之缘,自己对她而言什麽都不是,甚至连熟悉都算不上。除了那次南都之乱,也许在她的记忆里,他只是个伤害她重要人的混蛋。
懊恼,愤恨,更多的是不甘。
爲什麽她影响了他这麽多年,却可以什麽都不知道?爲什麽他却要背负本不属于自己的那些痛苦的心酸的回忆。
「你的手。」栖绯皱着眉看着眼前自虐的家夥,他的拳头上已经染了血。从自己的衣摆上,撕下一块干净的布料,伸到他面前。
「包紮一下……唔。」
男人忽然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臂,一个旋身甩在石壁上,一手抓住了她的腰,一手扣住她的後颈,然後重重地将唇瓣印在了栖绯的唇上。
就像是一只发狂的野兽在发泄怒火,这个吻一点儿都不温柔,火热、强硬,充满了侵略的意味。
栖绯使劲儿地推着压着她的人,可这无力的挣紮对男人而言只配挠痒。他被推的烦了,干脆用腿压住少女的双腿,用原本放在栖绯腰际的右手擒住了栖绯的双臂,按在胸膛。
少女的味道出乎意料的好,没有那种浓重的脂粉味,而是缭绕着一股淡淡的花香,甜美,诱人,让他想要一尝再尝。舌那麽柔软,在他的进攻下不得不躲避,挣紮,反而让他有机会卷住那舌根,仔细品味。
当他不得不放开的时候,栖绯几乎因爲这个亲吻窒息,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却换来男人的嘲笑。
「有过那麽多个男人,却连接吻都接不好,我是不是应该好好夸奖你呢?郡主。」
「轩辕刹!」栖绯恼怒地扯住他的衣襟:「我已经成亲了,请你放尊重一些!」
「成亲?那我倒是想问问和你成亲的是宇文清岚,还是月冉?」
这话显然戳中了栖绯的痛处,她恼怒地用尽全身力气推开身前的男人,轩辕刹一个不查,被推了个踉跄,原本被他挂在腰间的镜子忽然滑脱落在了地上,滚落在栖绯脚边。
忽然之前,栖绯似乎看到,那镜子背面,水色的那一角闪了闪,她下意识的伸出手……
「别碰!」耳边传来轩辕刹的怒吼。
而她已经碰触到了那水色的镜背,一瞬间,镜子发出刺眼的光芒。
等栖绯睁开眼,熟悉的景色,让她的眼眶湿润起来。
眼前盛放的梨花,远处巍峨的宫殿,一步一景的御花园,这一次的幻像,竟然是天宇皇宫。